淩衍雖然喜歡胡鬧，可並不是鬧起來沒個完的主。所以，他就那樣穿著女子的喜袍，枕在上音的膝上，長長的嘆了一口氣：“寧杭，你若是信我，我又何苦演這麽一出。”

上音神色黯了黯，正想要說什麽。

淩衍卻伸出了手溫柔地將上音耳邊的發絲挽到了上音的耳後，淩衍用手指將上音的嘴角拉高：“不過沒關系！為了我親愛的寧杭，穿一次女裝又何妨？！”

上音笑，用雙手捧住淩衍的臉。

心想這個人說什麽，都讓他覺得安心。他對淩衍並不是一見鐘情，這個土匪頭子卻用那樣一次搶親，搶走了他的人，更搶走了他的心。

習慣一個人對你的好，有的時候也會患得患失，原來這就是愛上的感覺。

“那你……”上音笑著，不自覺的好奇，“到底是怎麽從太子那裏出來的？”

“啊！這件事情真的值得大講特講！不過寧杭，整個將軍府的人都盯著這間新房看吶。我們不做點什麽嗎？”說著，淩衍故作嬌羞地摟住了上音的腰。

上音腰側最為敏感，淩衍看似無害地摟著上音的腰。其實卻老實不規矩的用手在上音腰側敏感的幾個地方若即若離的碰觸。

“餵，你——！”上音聲音變了調，更是不自然地掙紮了一下。

淩衍笑了，停下手來，然後枕回了上音的膝上，大喇喇地說了一句：“今夜啊，我是你的‘娘子’，你可要對我溫柔一點！人家怕疼！”

上音笑，淩衍在房事上從來沒有讓他失望過，就算是初經人事的時候的疼，也並不是不可忍受的痛苦。況且，眼前這個男人怎麽打、怎麽罵都還是頂著一張傻乎乎的笑臉。

反而，上音認了。

低頭，上音吻了吻淩衍的嘴角，小聲的湊在淩衍耳邊說道：“你明知，我不擅長這事，卻總壞心的要我自己來——難道當真要叫將軍府的人看笑話：他們的姑爺新婚洞房花燭夜，被新娘子折騰的起不來床嗎？”

聽見上音竟然還和自己開玩笑，淩衍笑了，回吻上音，翻身將上音壓在榻上，更是故意坐在了上音的腰上，有意無意地蹭著，淩衍低頭舔了舔嘴唇說道：“寧杭，我們便做邊說！”

上音心裏好笑，做那檔子事情的時候哪裏還有心思聽淩衍講故事，看來淩衍是存心的。不過自己理虧在，上音只能無奈地別過頭去。

淩衍看見上音此舉，知道上音是準備順了自己的心意——雖然他穿著裙子和女子的衣物，可是淩衍不覺得自己吃虧，他們在梁國那麽多人面前拜堂成親，更有梁國大將軍郗將軍的見證——不管郗將軍願不願意。

人生有四喜，久旱逢甘霖、他鄉遇故知，金榜題名時、洞房花燭夜。

大約是大紅的帳子、大紅的喜袍，還有龍鳳雙燭讓淩衍很是興奮。心裏想著要來點不一樣的，淩衍幹脆低頭用自己的嘴解開上音的衣扣，順著上音的脖頸就一路親吻下去。

一邊緊緊的貼著上音的肌膚留下惹人遐想的吻痕，淩衍一邊開口講：“我告訴了太子一個頂好的法子，一舉兩得。以此為交換，太子就放我出來了。”

說著，淩衍卻已經將上音身上的衣衫都給剝了個幹凈。看著上音仰躺在榻上，神色在清明和意亂情迷之間，薄薄的嘴唇上泛起好看的水色，讓淩衍忍不住低頭又是一陣輾轉碾磨，更是不客氣地深入了喉舌之中，掠奪上音嘴中所有的津液。

淩衍的吻雖然霸道，上音從一開始的不習慣，到了現在的能夠回應。兩個人輾轉纏綿在一起，更能夠得到更多的趣味和快樂。

淩衍的手也不規矩，在上音身上到處點火。褲子和衣袍早就被淩衍丟到了床下，偏偏可氣的是，淩衍還是穿戴整齊，不過女子的衣裙露出了淩衍的雙腿，跨坐在上音身上的時候，有一種別樣的違和感。

“什、什麽法子？”上音勉強保持著理智問。

“我告訴他啊——”淩衍低頭咬了咬上音的耳朵，舔進去上上音止不住的低喘一聲，淩衍才心滿意足地說道，“告訴他，一個甕中捉鱉的辦法。”

後來，

上音在意亂情迷之中，才知道，太子蕭子昭本來預計著要將淩衍交到廷尉獄之中讓廷尉用盡了酷刑，公仇私仇一起了，屈打成招。

只要淩衍承認是竟陵王派他們來殺了梁王，太子立刻就可以發喪，更是舉兵、討伐祭龍山。

如此，出其不意、掩其不備，打竟陵王一個措手不及。

淩衍的主意，卻讓太子蕭子昭以逸待勞，不如就坐鎮在梁國等待。只需要用梁王的名義傳一道詔書即可，讓竟陵王來梁國羽都之中面見梁王。

“唔……”上音推開淩衍吸在自己胸口的嘴唇，喘息了一會兒才道，“你說的簡單，竟陵王如此聰明，怎麽肯輕易就範。”

“當然不，”淩衍不甘心地重新低頭下去，用手掌在取悅上音，逼得上音咬住了嘴唇，帶著淡淡的惱意瞪著自己，淩衍笑瞇瞇地說，“是人都有*，能成為梁王、如此巨大的誘惑面前，竟陵王計算再冷靜，也會冒險前來。”

“唔、啊……淩、淩衍你，你放開……”上音低低的喚了一句，更是想要轉身離開淩衍的控制，可惜最脆弱的地方被淩衍握著，也躲避不開，只能認命地發出了讓淩衍興奮的羞恥呻-吟。

握緊了拳頭，想要推開淩衍，可是才弓起身來，手觸碰到了淩衍的肩膀的時候，淩衍卻騰出一只手來，將上音的手按在了床榻上，更是伸出自己的手指和上音的手指交纏在一起：

十指緊扣，一生相守。

被淩衍刺激，快-感、喜悅和那麽一丁點的痛楚都湧上了心頭，一時間逼迫著上音別過頭去，因為疼痛和興奮流出來一行淚水，順著他的臉龐流到繡有龍鳳呈祥的枕頭上。

恰若洞房之中的龍鳳對燭，紅淚低垂、低訴著春-宵苦短。

“不放，我一輩子，都不會放開你了，”淩衍吻了吻上音的臉，等上音緩過神來看著自己的時候，淩衍拉起上音的另一只手印下一吻，“寧杭，我們已經入過了洞房了，這輩子我就賴上你了，你也休想甩開我。”

上音看著淩衍，眼裏閃過搖曳的光芒。

淩衍更是補上了一句：“我們相約今生，此志不渝。”

情話說過了千萬遍，卻不如淩衍踏踏實實的躺在了自己身邊來得舒心，更不如在黃泉道之中淩衍對自己的回護之情。上音笑著，不想和淩衍在唇舌上計較，只是勾住了淩衍的脖子，半起身來，湊在淩衍耳邊說道：“學渣，你本來就語死早，不如直接行動，知道嗎？”

“嗷！”淩衍嚎了一句，立刻撲倒上音，之後就是兩個人真正的洞房花燭夜時間——用淩衍的話說就是，上音曾經被人騙著為宋王穿過一次女裝、一身大紅的喜袍，可惜被自己半路攔截了下來。

如今，

他也為了自己心愛的人穿了一次女裝，更是當著大庭廣眾的面，天地為證、郗將軍為媒，三拜了天地父母交拜了彼此，成了一生的伴侶。

一人一次，公平實在。

況且，

若是有什麽委屈事，要受什麽風刀霜劍，要吃糠咽菜，淩衍永遠希望擋在上音前面的人是自己，他永遠負責賺錢養家，他愛的上音只需要貌美如花，就夠了。

“寧杭，”淩衍身上每一處都和上音深深的契合在一起的時候，淩衍從背後摟著上音開了口，“殺父之仇，我一定會報。你不用擔心，更不用想著那是你自己前世的事情。他不是你一個人的敵人，也是我的……”

“嗯，”上音點點頭，淩衍既然知道了，他也不再相瞞，“我知道他路數，怎麽說都是我去找他，最……唔……”

上音的話沒有說完就被淩衍給堵住了唇舌，淩衍摩挲著上音的喉結不客氣地說道：“胡說八道！你這傻瓜，生前的你身為江湖第一殺手都還被他給殺了，如今武功不如前了，去硬拼不是送命嗎？”

“唔……”上音皺眉，有些癢，他縮了縮脖子。

“我們是一體的，你看，我們這麽近，近得沒有絲毫縫隙，”淩衍更是故意動了動下半身，讓上音忍不住捂住了自己的嘴。淩衍瞧著上音惱怒的翻白眼，他更是高興的蔣懷中人更牢的抱緊：

“夫妻齊心，其利斷金，你造麽，以後，可不許你一個人就去和蘇彥單挑。要挑，也是他單獨一個和我們一家子打。留音是個聰明孩子，你不用擔心。”

淩衍和上音在新房之中有一搭沒一搭的說著話，做著動情的事，一折騰就是過了半夜。待他們第二日清晨醒來的時候，卻傳來了兩個讓他們始料未及的消息：

一則，

竟陵王蕭子良對弒父的事情供認不諱，在梁王的寢宮明光殿中自裁。梁國滿朝上下大為震驚，西邸中的重兵和文人墨客，不攻自散，一部分歸隱山林，一部分很快就投到了太子蕭子昭的麾下。

這個時候，梁人才知道，他們眼中不過紈絝子弟的蕭子昭，竟有雄才大略。

而，

被寄予厚望的竟陵王蕭子良，竟是個弒父的狠毒之輩。

二則，

太子蕭子昭繼位梁王之後，所做的第一件事，竟然是休妻、罷了他的二十七房小妾和男寵，揚言天下——他蕭子昭、新任的梁王，只願娶一人為梁王後。

而這個人，

正是幾亡宋國的河東顧家第七子——顧氏、寧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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